这篇文章的作者是朱瑞。她写下了2001年以前,亲眼所见中共在西藏实施强权统治的事实……
朱瑞
中国人总是声嘶力竭、不厌其烦地大谈列强入侵,比如太平天国,义和团运动。可是,他们反省过吗?当这个民族入侵周边其他民族和国家的时候,更加残无人道。以下是2001年以前,我亲眼所见中共在西藏实施强权统治的事实:
(1)“崇州基地”与数之万计的西藏乞丐
1997年,自治区政府耗资一个亿以上,在成都建立了“崇州基地”,公开的理由是作为“第二办公区”。事实上官员们都嫌远,并没有在此办公的真正打算,到2001年为止,仍是一座空城。糟蹋了亿万巨资后,自治区政府更加肆无忌惮一一在成都又兴建了一座“基地”,目前(2001年)即将完工。
然而,很多农区和牧区的人民,却陷于贫穷的深渊。在拉萨的帕廓街(环绕大昭寺的转经路)、林廓路(环绕拉萨的转经路)上,黎明时,乞丐们就成行地坐在冰冷的石头路中间,为了一块糌粑,一口酥油茶。在各个藏餐馆,乞丐们络绎不绝地把顾客吃剩的米饭敛起来,晒干,作为过冬的口粮,在萨迦,这个曾经为西藏政治、经济、文化中心达百年之久的地方,几乎多数人成了乞丐。
(2)“江么林卡”变成了一座“垃圾城”
1994年,以土地入股的投资方式(投资数目为西藏自治区政府绝密),毁掉了拉萨河边有名的林园一一“江么林卡”,建起了与西藏建筑风格迴异的“太阳岛”。近年来,“太阳岛”配备了与形式相应的内容一一成了赌博、嫖娼的公开场所,广大的藏、汉群众把这里叫做“垃圾城”。
被毁灭的不仅仅“江么林卡”。60年代以前,拉萨河边(自东向西)覆盖着苍郁的冲吉林卡、尼雪林卡、多洛林卡、强措林卡、涅章林卡、孜仲林卡、朗敦林卡、察绒林卡、夏札林卡、钦密林卡……直到文化大革命,乃至80年代初,有的林卡仍然枝繁叶茂,野餐人们的歌声在林间飞舞。现在,林卡都被蚕食、吞没了,代之而起的是千篇一律的古怪房屋,像四川境内的县城一夜之间搬进了拉萨。人们称做“包工文化”。
(3)急剧缩减和沙化的拉鲁湿地
拉鲁湿地,指从拉鲁庄园到根培乌孜山下的一片自古以来的沼泽地。究竟多少面积,解放前没有人计算,现公布的数字为1960年以前超过10平方公里,到2000年为6.2平方公里。它是世界上最大的城市天然湿地(离布达拉宫仅3公里),拉萨人喻为城市空调一一具有调节气候、调节蓄水量、降解水污染物、维持城市生态平衡等功能。
过去,拉鲁湿地是嘎夏政府的草场,由两位马草官专门管理。牧草高度为2.5米,狐、野兔、鼠、鹰、野鸭、班头雁、棕头鸥等几十种兽禽在此越冬和繁殖,还是濒危动物黑颈鹤的重要栖息地。
但是,1964——1965年,军队在湿地开挖排水渠和修筑道路,70年代,在湿地边沿围耕、建房(建房单位有:居委会、征稽、高炮连、16团……);80年代,在巴尔库兴建采石场,石块和沙砾阻塞了娘热沟与夺底沟的来水和输沙,使湿地北面以每年10-20亩的速度被覆盖而沙化:90年代,“3357”工程之一的干渠建设,严重地破坏了湿地水文状况:中干渠只能排水,不能灌溉,每年直接将湿地70%的水量排入拉萨河,使地下水位严重下降,加速了湿地自然植被的减少和荒漠化,使优良牧草由80年代初的13种下降为现在的3-4种,优质牧草产量由846.3公斤/亩,锐减到631公斤/亩。以芦苇为主的建群种正在逐渐消失,回游鱼类、野生动物、水禽基本绝迹,边沿的草皮、泥炭己被挖光呈风化裸露状态,整个湿地一片厄运。
(4)亚东、林芝一带森林被砍伐
亚东县地处中印边境,海拔较低,千年古树覆盖着起伏连绵的群山,气候湿润,冬暖夏凉。如今,县政府所在地下司马四周的山脉,都可怜地患了斑秃症(据说当地官员所为)。森林的破坏,使亚东的气候明显地改变了。10月,曾是亚东最好的季节——温暖而舒适,现在,盖着两条被子睡觉,还冷得发抖。失去了绿色保护的动物们都跑进了印度一一那一边,生长着无边的丛林。
林芝地区,是西藏有名的小江南。得天独厚的森林资源,都是在几百年的自然状态中长成的,是西藏的珍宝,是林芝人的生命!可是,同亚东的森林一样,也遭到了无情地砍伐。据说,自治区政府副主席等2人前去调查,发现毁林主谋竟是原自治区书记陈奎元之妻。由此、陈奎元把这位自治区副主席调至“人大”工作了事。目前,在林芝、八一一带,连小孩子都会详细地告诉你,那片印证着陈奎元之妻罪孽的山林。
(5)“救救德中温泉”
德中温泉位于拉萨以东墨竹工卡县境内,距拉萨约150公里,是西藏有名的风景胜地(包括自然风景和人文风景)。原属德中寺管理,后来县政府在温泉旁盖了一座招待所,德中温泉便由德中寺和县政府共同管理了。去年(2000年)墨竹工卡县政府以最低廉的价格把德中温泉租给了自治区副书记一一被西藏人民讽为“藏王”、“红太阳”的热地之子,租期40年。承租人在德中温泉盖起了铁皮屋顶的招待所,价格之昂贵,形式之丑陋,和德中寺的阿尼石屋形成鲜明对比。不仅如此,承租人还任意捕杀德中山谷的各种珍奇动物。西藏作家唯色目睹这个令人震惊的场景,愤怒地写下了《记一次杀生之行》。
藏人不停地喊出“救救德中温泉”的呼声!人们担忧着德中温泉一一这块聚宝之地会不会变成第二个“垃圾城”?!
(6)肆意拆毁古老的建筑
古老的西藏建筑,有着甚深的文化积淀,是我们研究西藏建筑史、西藏历史、人类学、美学、乃至西藏文学史的宝贵资料。可是,90年代以来,在“以房养房”政策的鼓动下,许多老建筑被列为“危房”毫不犹豫地拆除了。如:帕廓街周围旧贵族、僧人、商人等住房,原有300多座,都是上百年,甚至五、六百年的历史,只剩下了93座(2001年以前)一一住户们仍在任意地扒门扒窗,兼并地盘,也面目全非了。
新盖的“现代”楼房,与原来古朴厚重的平顶藏房截然不同,大都瓷砖贴面,深蓝色铝合金玻璃窗,像描眉画眼的女人:轻佻而浮躁。这些层出不穷的破坏性建筑,导致了拉萨出现强烈的怀旧情绪,人们纷纷抢购两位德国人绘制的帕廓街旧貌图册。
遭到拆毁的不止古老的帕廓街建筑,还有西藏各地吐蕃时期的碉堡式建筑。残垣断壁,在西藏的山川之间随处可见。
(7)忽视藏语
拉萨流传一句话:藏语是形式,汉语是饭碗。甚至在人们的意识里讲汉语是进步,讲藏语为落后。一个稍懂藏语的人,可以在拉萨的大街小巷处处发现藏文错别字。甚至医院、宾馆的招牌也不能幸免。
其最主要原因之一,在公开场合,即使90%以上是藏人,甚至100%都是藏人时,也要求说汉语。比如2001年2月在拉萨召开的西藏自治区药品监督管理局主办的“全区药品生产经营企业医院制剂换证工作会议”上,《医疗机构制剂许可证》换证验收细则全部为汉文。那些只懂藏文的藏药制剂师叫苦不叠,他们说,至少应该有汉、藏文对照呀。当然,这样的事情俯拾即是。
(8)性病迅速蔓延
90年代以来,拉萨的林廓路上出现了一家挨一家的“饮厅”、“美容美发店”,这些肮脏的店铺又沿着林廓路包围了整个拉萨及西藏各中、小城镇。人们看见,里面不时地钻出一些妖俗的四川女人拽住男人们不放,连僧人也不例外。
在西藏自治区人民医院男性病皮肤科,平均每天20几个患者中,就有7-8个性病患者,有时还达到10几个。性病种类繁多,有淋病、梅毒、生殖器泡疹、尖锐湿尤……
自治区人民医院男性病皮肤科主任说,1978年,在11081人中调查,没有一例性病患者(此信息登在《医药卫生治疗》杂志78年第2期)。如今,在7、8月份的高峰期,每月都有300多个性病患者。并且数字还在上升。
可以想象,这支妓女的大军,侵犯、污染的不仅仅是这一代人的身体和精神,而是几代人,甚至在使一个民族走向毁灭!
(9)民俗与宗教问题
一份官方材料记载:
1998年3月,利用一个月的时间,对扎耶巴(位于西藏达孜县境内的古老修行地)进行了清洗。共清退29人,拆除新建的经堂和僧舍49间。
2000年9月召开的全区思想政治工作会议,再次提出必须彻底清除封建农奴制度的残余,对束缚人民思想、阻碍进步的旧思想、旧习俗进行批判、斗争和淘汰,彻底铲除封建农奴制度残余滋生的土壤,拉萨市清除了市区长期堆积的“玛尼堆”,1999年和2000年制止和取缔了每年一度的有数万人参加的“冲拉亚岁”。限制了藏历新年在拉萨河大桥及宝瓶山的祭山神活动。撤消了甘露大法会,修改《四部医典》,没收了国家职工家庭供奉的佛像。
以上是中国共产党强权统治西藏的沧海一粟,但以此看西藏,今天的大规模抗议,不过是一种必然。正像王力雄所说的,从量变到质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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